【Y2】蛮牛（3）
这孩子就是这文中承包所有转折点的金手指啊。
还有 你们是不是已经默认孩子是xgg的了 Orz……（我可什么也没说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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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嗯，你还是你，人设不崩。
二宫显然被这三番五次的“偶遇”搞懵了，呆在原地，一时没了反应。
小姑娘倒是激灵，看到是自己喜欢的那位“樱井妈妈”大喜过望，撒欢一样蹦上后座。
路灯闪烁两下，喀吱一下灭了。
二宫依旧愣着，樱井又“嘀”了两下喇叭，才把这人的魂叫回来。看看这被雨包裹住的夜色，二宫难得没把孩子从车上抢下来。不情不愿上了后座。
BMW近光灯一拉，扬长而去。
二宫身上裹着湿意与寒意，侧玻璃很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。口气生硬地报出一个地址，然后就开始冲着窗外发呆。
他无数次告诫自己与这人保持距离，偏偏老天开玩笑似地总把他们牵扯到一起。
真是讽刺。
宝宝倒是活泼，趴在驾驶位的靠背上，摇头晃脑地表达对樱井的想念。
樱井甜进心里，透过后视镜瞧一眼阴郁的二宫，努力把口气缓和些，关心了一句：
“这么晚了你在那儿干嘛呢？还不知道带伞……”
二宫面无表情：“你管得着么。”
樱井哼道：“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，谁稀得管你！”
二宫并不领情：“哦，那你停车，放我们下去。”
樱井：……
一股闷气直冲天灵盖。樱井在心里骂自己：柔和什么的都是假的！让你搭理他！让你搭理他！让你犯贱！
车里的气氛剑拔弩张，小娃娃感受到欻欻两股冷气流，不禁一个哆嗦。
“爸爸妈妈，你们不要吵架嘛。”小语气委屈到不行。
二宫一听，急了。训斥道：“你个死孩子谁教你的出门乱认妈！”
二宫一发火，那边本来还在一句“妈妈”里发晕的樱井翔登时也不干了：
“你凶孩子干什么！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啊！你要给她一个完整的家，她会随便叫妈么？”
二宫咬牙看看樱井又看看宝宝，不接话，阴起一张扑克脸。
然而这扑克脸看在樱井眼里就有了别的含义——
一想到当初这人跟婧子闪婚又闪离的事，樱井就别别扭扭地想戳他脊梁骨。
却被这人的一记眼刀堵了回去。
太累了。二宫眼皮一翻一闭，开始装睡，大有夏虫不可语冰之意。
BMW在雨夜里疾驰，像追赶猎物的雄狮子。
凶残，却也形单影只。
二宫确实累了。靠着窗子沉默了十来分钟，就真的昏睡过去。
宝宝小心翼翼地往左右看两眼，然后神秘地凑到樱井耳边说：“我从来没有见过妈妈……”
樱井哦了一声，胃里有点酸楚。
宝宝又说：“不过这不是爸爸的错，都怪我妈妈太忙了。”
樱井心里更不是滋味。二宫和也你丢不丢人，宝宝都比你乖巧懂事。
突然，粉嫩嫩的小宝贝又把下巴抵到樱井头顶，甜甜腻腻地小声道：“帅哥哥，我想有个妈妈。以后你做我妈妈好不好？”
樱井苏了，化了。
“好！” 这宝贝把“妈妈”叫的顺嘴，他就算别扭也就这么应了下来，丝毫没有抵抗力。
二宫和也虽然可恶，养个娃娃倒是讨人喜欢的很。
樱井心里软的一谈糊涂。猛地一个减速转轮，掉头往自家方向驶去。
二宫睁眼的时候很迷茫：“这是哪……”
樱井转了转脖子：“我家。”
他撑着伞下车，把已经睡熟了的宝宝轻轻抱出来，扭头就走。
二宫急忙追下去：“喂！你干嘛带我……”
“嘘——”樱井比了个手势，用眼神示意别吵醒孩子。
二宫：……
他看樱井抱孩子的动作，生疏的、温柔的。楼道里暗暗的应急灯光拖起一双父子的影子，恰当又和谐。
心里突然梗了一瞬，他无奈，却也只能恨恨地跟着樱井上楼进门。
俩人把宝宝在二楼的卧室里安顿好后，轻声轻脚下了楼。
没了宝宝，针锋相对的态度又自动找了回来。
二宫质问樱井为什么带他们回了自己家。
樱井却理直气壮道你们住的偏远，送完你们再绕回来都要凌晨了。况且这里离孩子的幼稚园近，明早方便一些。
似乎是个理由，可是……
“你怎么知道宝宝的幼稚园在哪里？”
樱井慌了一下：“额……宝宝告诉我的，我是孩子的干妈了，刚才车上认的！”
他当然不会坦白是自己偷偷调查过。
二宫挑眉：“干妈？”
樱井压眉：“对，干妈！”
二宫没忍住，笑场了。恍惚怀疑这六年难道只是一场冗长的梦？
“樱井翔你有病吧！母爱泛滥是么？这么喜欢孩子自己养一个去啊！”
“二宫和也你不要得寸进尺。这是我家，不想呆着就给我滚出去！”
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怼着对方，谁都不肯落了下风，仿佛又回到幼稚的17岁。
突然觉得没劲。
二宫轻咳一声，岔开话题：“喂，有没有解酒药……”
樱井顺着台阶下了：“有……”
樱井取了药，端着杯热茶回来的时候，二宫已经斜躺在沙发上。
薄薄的刘海掀起来，露出光洁额头。借着客厅的白昼灯光，樱井看清二宫淡淡的眼线
——分明又是化了妆。
他吸了口冷气，咣当一下把杯子砸在茶几上，热水溅出来，烫了他手。
“二宫和也，我今天又在那个地方碰见你，不是偶然吧？”
二宫仄眉：“是不是偶然要看你，你在我身上装雷达了？怎么总能碰上我！”
“我是问你为什么总是出入那种地方？！”樱井绷着嘴，“还化了妆？！还喝了酒？！”
又来了，阴阳怪气的语调。二宫自是清楚樱井怎么想的，他本应暴跳如雷，现在却心累得连生气的意愿都没有。
樱井看这人无言以对，咬下嘴唇：“瞅瞅你自己，有一点父亲的样子么？糜烂、废材……你有什么资格当宝宝的爸爸？”
这话戳中二宫心窝。
他突然爆发：“我没有？你就有了么！” 茶色眸子瞪得通红，“樱井翔我告诉你，这件事上最没资格说我的人就是你！”
樱井怒火中烧：“至少我不跟你一样乱来！”他篾他一眼，“为什么喝这么多酒！你以前……很自制的，很少喝酒喝到上头！”
“你当我想喝这么多么？你当喝多了好受么！”二宫攥紧拳头，“樱井翔，你又害我失业了你知不知道……”
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！你不去那种地方怎么会引得别人招惹你！ ……失业？失什么业？卖p股的营生么？”
“那你呢！你又去那种地方干嘛呢？” 二宫声音发颤，扯起沙发角一套女人的丝质睡衣低吼，“你不乱来那这是什么！有了婧子还往家里带不三不四的女人，你就有资格说我了么？”
“放屁！”
樱井急红了眼。
上原婧子是两人共同的心头刺，二宫触了逆鳞。
气氛僵持不下。
他们压低嗓音吼着吵着，憎恶着、鄙视着。
樱井积郁，也懊恼。
他恼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制，恼二宫把他想的不堪，更恼这人的自轻自贱。
他看看二宫手里——妹妹樱井舞上周借住落下的睡衣，再看看他淡淡眼妆遮不住的血丝，突然就破罐子破摔无力解释了。
“二宫和也，你说我理解不了你的傲气。没错，我是真不知到你还在骄傲什么……因为你变了，你不再是那个天高云淡，即使安静着也能意气飞扬的二宫了。你变得颓废堕落没有精神气，做你的奶爸去吧！”
一番话泼得二宫心凉透彻。面上却冷静，冷静到仍能扯出一个残忍的笑。
是，他变了。不过樱井翔还是樱井翔，樱井翔向来只赢不输。
樱井翔确实不懂他的傲气，然而也不必懂。
而他除了认输，别无他策：
“樱井翔，你讨厌我，我更不喜欢你。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揪着我不放，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执着…… 樱井翔，你不用对我失望，更不用替我不甘，因为我们早就不是同路人，我也早就不再具备当你对手的资格了。”
“……随便你。”
樱井把拿来的药和热茶往垃圾桶里一倒，自顾自撤离战场。
二宫看樱井上楼的背影，瘫倒在沙发上。
想当初那个与自己比成绩比活动、夏日祭里隔着人群一起看花火的少年，早就在岁月里远去。时间从不怜悯众人，终究是回不去的，从此只留少年时代在悠远悠长的回忆里，挺好。
窗外雨，淅淅沥沥没个尽头。
樱井回到自己的卧室里顿时泄气。
以前他一直再等二宫的服软认输。可真当他等到了，却又像是被什么人当头一棒。
这人连与之竞争的机会都不给他了……
——矫情，真tm矫情。
心里正乱着，房门被轻轻推出个缝隙，露出一个小小脑袋来。
奶娃娃估计是听见什么动静，顺着光爬上大床和樱井并肩坐着。
“妈妈……”
樱井又化了。
“你不要生爸爸的气好不好……”
宝宝套着樱井压箱底的旧时衣物，皱眉噘嘴的样子竟然有些他少年时代的影子。
樱井小声嘀咕：“……没有，没有生气。”
娃娃往樱井怀里蹭了蹭：“爸爸可厉害了，白天出去干好多好多活，晚上还要给别人唱歌，都不用睡觉的。”
唱歌？樱井划到重点：“爸爸晚上为什么要唱歌？”
“爸爸说他喜欢唱歌。” 娃娃戳戳手指：“但是我不喜欢。爸爸一抱着吉他给别人唱歌，就有人想要欺负他。我不想爸爸被人欺负，我只要爸爸给我唱歌！”
有人……欺负他么……
“他们怎么欺负爸爸？”
“他们靠近爸爸……但是爸爸会用力挥拳赶跑坏人，眼神超凶，可帅可帅了！”
小家伙挥舞起小拳头，樱井突然想起医院那天二宫结结实实的一记左勾拳，下巴隐隐发痛。
他摸摸孩子软乎乎的脸蛋，决定留下这个英雄梦。
“是啊，可帅可帅了。你爸爸很伟大呢！”
“所以妈妈就不要再跟爸爸吵架好不好？”宝宝伸出胖嘟嘟的小手。
“好！”樱井与她拉钩。
把孩子送回客卧安顿好，樱井借着微弱月光叼起一颗烟。突然想到同学7年，他几乎从未见过兵荒马乱的二宫。
只三次碰上这人这副神情，就都和他的娃娃有关：
一次是在医院，他为孩子的安全而冲动。一次是在便利店，他为孩子认自己叫妈妈而着急。还有一次就是刚才……
他似乎突然懂了那娃娃之于二宫的意义——
那孩子，是二宫的命。
所以，当年这人一声不吭就过起家庭妇男的生活，现在即使辛苦、甚至被欺负也硬着头皮承受下来，都是为了娃吧……
前几天晚上辗转纠结的事情有了答案。
樱井想，自己说的不对，二宫也许没有变。
就是这种傲气
——甘愿放弃许多。但对于坚持的，撞了南墙也不回头。
真是头蛮牛！
樱井想着想着就笑了，为自己刚才口不择言的冲动些许羞愧脸红。
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，带着宝宝给的睡前吻，很快进入梦乡。
梦里，他对自己说：
忍一忍臭脾气，明天，和宝宝的爸爸握手言和。
樱井醒来时晨光正暖。7点，他赖在床上睫毛雾飒飒地抖。
暗暗思忖起腹稿：
怎么讲和。
要直接说抱歉么，好像有点抹不开面子啊……若是自己直直白白道了歉，二宫会是什么反应？接受么……还是不屑？
樱井清清嗓子，有些忐忑地下了楼。不管说什么，都要忍住不与这人硬碰硬。
“喂！二宫和也……”嗓音很沉，从胸腔发出来。
却没人应。
樱井里里外外找了一圈，这人果然带着孩子跑了。
真tm浪费感情！
二宫和也果然没变，自己坚持的东西永远不稀罕解释给别人听。
跑个火车迂回带过。你懂，自不必追究；你不懂，他就权当说了个笑话。这所谓的二宫哲学还真是顽固又自负啊……
樱井唏嘘。
有点糟心，又有点可惜。可惜是自己偏执了，到现在才懂。
收拾收拾，无精打采地准备出门上班，临走却在桌上发现一张纸条。
歪歪扭扭，小孩子的笔迹：
【妈妈，我在xx小学，今天放学来接我好不好？——好！】
樱井噗嗤笑出声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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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被导师压榨劳动力 更得慢……
为表歉意下章的自行车不拉灯